《黃粱》[黃粱] - 第027章 皈

「什麽事,清若?」管樂問。
越過管樂,黃清若看到梁京白的雙眸如同凝了冰霜,一片氤氳。
她一下被攝住了,臨到嘴邊的話改成:「東西我吃不了,你帶回去。」
剛剛管樂過來的時候,拎了好些阿膠燕窩人蔘。
「吃不了就慢慢吃。」管樂笑,「你想轉手送別人也可以,我不會介意的~」
隨着三人的離開,別墅重歸安靜。
法國十九世紀胡桃木雕花落地鍾的機械鍾擺聲清晰均勻有力,準點敲響時間的流逝。
這場病似乎真打算和她纏纏綿綿,夜裏黃清若發起低燒,渾身的骨頭縫裏還熬出了酸痛。
眠淺,她不斷地醒來,每次醒來她都以為天該亮了。天亮的話,她可以自行前往醫院。
但窗帘縫透露著天色仍然是黑的。好像無論她怎麽等,都不可能等來晨曦和日出。
黃清若決定爬起來,到樓下看看還有什麽葯她可以先吃着。
她的臥室是二樓所有的房間之中,最靠近樓梯口的一個。
據說她住進來之前,住的是幾位少爺小姐們小時候的奶媽,為了方便夜裏照顧孩子們,一度從一樓的傭人房搬到二樓來。
剛出去沒走兩步黃清若就不小心撞倒過道的大花瓶擺件。
她將大花瓶從地毯上扶起來,抬頭間發現梁京白打開門站在他的房門口望向她,應該是出來確認動響的源頭。
以梁京白從前在梁晉東幾個子女中的地位,他的臥室在這棟別墅中的位置,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。最靠近她的,就是他。
「對不起,吵到你了。」黃清若道歉,「不知道你今晚也住這。」
他神出鬼沒的,但凡現在不是她,換個人,得被他的悄無聲息嚇出心臟病。
梁京白一聲不吭回臥室,關上門。
黃清若在一樓翻找無果,又回到二樓自己的臥室,翻來覆去愈加睡不着,於是斗膽去叩梁京白的房門。
梁京白沒應。
黃清若繼續叩。
叩到梁京白被她吵得不得不開門。
「六哥,」黃清若迎視他冷寂的神色,「能不能幫我針灸,解解疼。」
梁京白不發一言地關上門。
黃清若厚臉皮地再叩門,一直叩。
沒帶手機,她看不到時間,恍惚中覺得叩了很久很久,終於,梁京白的房門又打開了。
那個時候黃清若已經站不住,坐在地毯上,身體倚著房門,節省力氣。
所以他一開門,毫無防備的黃清若直接往裏倒,倒在了他的腳邊。
梁京白居高臨下的視線如俯瞰螻蟻般。
黃清若不否認自己本就是螻蟻。
揪住佛腳,她借力坐起來,再扶著門框站起身:「幫我針灸。」
梁京白漠然:「憑什麽?」
熟悉的問話。黃清若跳過中間環節,直接說:「之後你可以向我索取回報。」
沒等梁京白回應,黃清若繞開他疾步進屋:「你的針灸包放哪兒了,我幫你拿。」
下一秒她就被梁京白擄住腰丟出門外。
黃清若鍥而不舍地第三次叩門。她今晚睡不了,他也不能好好睡。
頃刻,門也再次打開。
一打開,梁京白的手就用力扣住她的下頜骨。
顯然,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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