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在深圳的青蔥歲月》[我在深圳的青蔥歲月] - 第841章 匆忙返鄉 鄰裏鄉親忙碌碌

隨後小宋哥帶着我們到了采照室,讓人給安排了照相,登記資料,原來小宋哥現在已經是科長了,厲害啊,半個小時後就順利的拿到了嶄新的身份證。現在,我們倆這可就算是正兒八經的城裏人了啊,我再次謝過小宋哥,趁著時間還早,又打車來到了礦山路的出入境管理處。

有人就問了,你去那裏幹嘛啊?嗬嗬嗬,我啊,是準備借這個機會,給自己辦理一下護照,相關資料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,另外,順便也給梓彤辦理一份港澳通行證,我們離香港那麽近,以後肯定是要經常去的,就像駕照一樣,提前準備好也不為過,無非就是花上幾百塊錢而已,小事情。關鍵是我們回來一趟不容易,如果到時候為了這事專門回來一趟,也不方便啊。

我之所以不辦港澳通行證,而是選擇辦理護照的理由還有一個,就是之前Bill曾經對我說過,希望我抽時間把護照辦理一下,為什麽呢?因為他有和Wilson聊過,Wilson說以後有可能需要我去美國公司直接面對客人,畢竟有些東西只有我才能說的清楚。這倒也是的,那辦就辦唄,再說了,這辦證的費用是由公司來出的,即使用不到,也不怕,反正,不辦白不辦啊,哈哈哈哈。

先是諮詢了一下辦理程序,然後開始填寫資料,繳費,拍照,拿收據,20個工作日後來取,一切搞定,便打車直奔圓夢,等候在家的妹妹已經收拾好了行李,直接下樓。先到附近的一家飯館,點了幾個她們倆愛吃的菜,匆匆吃完之後,步行到不遠處的第七十一集團軍醫院站台坐上了去我們縣城的車。

經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行程吧,這一路上光是收費站就有三個,因為從市區到我們縣城的這條主幹道是和206國道重合的,那你想想能沒有收費站不,所以前兩天咱沒有讓苗隼他們過來也算是明智之選。你想過沒有,就算是他們有車,可這過去我們老家一趟,光是收費站就四五個,來回還雙向收費呢,一輛車就是100來塊的費用啊,嗬嗬嗬,他們過去給我隨個禮估計也就是200塊啊,這…這是不是有些搞笑啊,就是活生生的本末倒置啊,嗬嗬嗬…….

這個天氣冷的嚇人啊,我們又拿着那麽多的行李,到了縣城肯定不能再轉公交車了,主要是就算我們不是到了鎮上的終點站,而是在離家最近的路口下車,那也還有十幾裏路呢,還是一條窄窄的小土路。先別說我們三個能不能堅持了,就算我們能,那我估計行李箱的軲轆也堅持不住的,要是半路掉了,豈不是更完蛋了啊。

妹妹倒是說了,她來市裏之前,父親說等我們回來到了那個路口的時候,提前往家裏打個電話,可以讓三叔騎著三輪車去接我們。我一聽,那更不行了,有過經驗的人都知道,這大冬天,不怕幹活,幹活不冷,就怕干坐着,這車上一坐,小風「嗖嗖」的,還是算了吧,想想我都覺得冷啊。乾脆,在縣城就叫一個的士吧,一問價錢,才60塊錢,便宜啊,走…..

車子到了村口時,日頭正緩緩地往另一個地界縮呢,余暉被樹上的枯枝搖落,像受傷的蝴蝶一般,雖然振翅飛舞,最終還是隱散在寒風中。這前幾天下的雪看來真不小啊,比市區大了很多,路上到處都是還沒有融化的泥濘殘雪,車子駛過,輪子經過的聲音仍然像地面怕疼似的「咯咯吱吱」的叫喚。

這個年月,村子裏來了一輛車子都是個稀奇事,所以,我們剛一進村,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和圍觀,也早就有人去我們家裏報信了。到了家門口剛一下車,就有人迎上來了,大門敞開著,白花花的氣往外卷著,煙霧繚繞,香氣四溢,父親立在台階上,身上裏面穿着一件新做的黑色棉襖,外面披着一件藍色的大衣,這還是我大學時候穿的,頭上帶著一頂煙色絨線帽,手裏拿着一支煙,正笑嘻嘻的看着我們,妹妹這邊已經下了車,打開了車子的後備箱裏,跑過來的四弟已經都上高一了,半年多沒見,又竄高了一大截,一問,身高已經來到了1米83…….

此情此景,甚是唏噓,猶記得,三年前,我隻身離家去深圳闖蕩,幾經周折,幾經輾轉,而這一晃而過,再歸來時,已經是四個人了,我趕忙上前給大傢伙打着招呼,掏出煙捲給他們分著,說著,笑着……

抬頭望去,大門上扎著紅綢子堆成的繡球,門楣兩邊各掛著一隻巨大的大紅燈籠,隨着風兒,燈籠各貼著一個大雙「囍」字,龍飛鳳舞,筆走銀蛇,看筆跡應該是大舅的大作,左邊門上寫著:歡慶此日成佳偶,右邊門上寫著:且囍今朝結良緣。

門前,竟然有一個極大的充氣彩虹門,在風裏一顫一顫的,這個估計十裏八鄉的都還沒有人用過吧。雖然在城裏已經很普遍了,可是在我們鄉下應該還是蠍子拉屎—獨一份啊,也不知道父親從哪裏搞來的,看得出來,父親為此一定是煞費苦心啊。

院子裏滿滿的,抬眼望去,都是人,我當然都認識了,基本上都是本家本院的。西下的太陽余暉灑落在院子裏,讓人感覺到那麽一絲暖洋洋,喜洋洋的,東邊院牆邊,一群女人們正在剁餡子,「嗒嗒嗒…嗒嗒嗒……」,幾把菜刀在上下翻飛,夾雜著嬉鬧聲。

旁邊地下橫七豎八扔著一堆不要了的老白菜幫子,有一隻蘆花老母雞,試探著啄一口,再啄一口,踱來踱去。雖然旁邊的人不時的伸腳想踢它一下,或者大聲的吆喝一聲,可是它膽子大的很,就是不肯離開,可能也是試圖想沾一點我們的這個喜氣吧。

北邊有幾個女人正在剁蔥姜蒜呢,雖然她們已經提前用毛巾圍住了口鼻,可是那刺鼻的氣味還是倔強的很,直辣得她們一個個眼淚汪汪的,不時地搖頭。可別看就是這個麽活,其實還是很費力氣的,她們幾個一邊剁著,一邊擦著,互相看了一眼,不知道誰先笑的,很快一個個都樂彎了腰。再看旁邊兩個剁肉的呢,一個喊手酸了,不時的替換著雙手,另外一個負責倒醬油的則在一旁給她們倆鼓勁。

在另外一邊的角落裏還有幾個婦女正在弄茶盤子,把花生啊,瓜子啊,芝麻糖啊,還有葡萄乾啊等等什麽十幾種零食,乾果,給分裝到一個個碟子裏,幾個長條桌拚湊成了一個方方正正的碟子陣。其中有一個年輕婦女,花蝴蝶一般,一下子飛到這頭,一下子飛到那頭,嘴裏磕著瓜子,和這個聊上兩句,與那個說上兩句,似乎整個院子就數她能顯擺了。

我仔細一看,原來是東頭二大爺家二洋哥的媳婦—我叫她二嫂子—袁小勤,她今天穿着一件藕荷色小夾襖(這麽冷的天,別人都是大棉襖,大棉褲的穿着,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麽穿的這麽單薄,可能是為了顯身材吧),下身是一條靛藍色燈芯絨肥腿褲子,一頭長髮顯然是特意燙過了的,卻不知道為什麽又偏偏給編成了一根粗辮子,這還不算完,她還特意給繞到胸前來了,那辮捎子頭蓬蓬鬆鬆的,用一條藕荷色的絲帶係了,不偏不倚,正好停在她那高高的胸脯子上,讓人遐想萬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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