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在深圳的青蔥歲月》[我在深圳的青蔥歲月] - 第842章 群策群力 發煙點火齊寒暄

上次回來就聽母親說過,這袁小勤前幾年就去縣城裏開了一個什麽按摩店,至於做什麽的,沒人說,其實每個人的心裏都是清楚的很,只是不說出來而已。儘管沒有戳破這層窗戶紙,可是很多人家都不願意讓自己家的女孩子再和她打交道,還私下裏一直都把她作為笑柄和嘲諷的對象。

不過,任你再怎麽笑話人家,再怎麽看不起人家,她這兩年卻是實打實的掙了不少錢的,不然家裏的兩層小白樓是怎麽蓋起來的呢?

雖然背着袁小勤,當著大傢伙的面是滿嘴的不屑與鄙夷,可是回到自己家裏卻是既羨慕又嫉妒的一副表情了,畢竟人家把鈔票掙到手了啊,這是不爭的事實啊。但是,幾千年傳下來的傳統以及道德底線,讓大傢伙誰也不敢輕易的邁出那一步,這背地裏被人戳著脊梁骨揶揄的場面,不是隨便哪一個人都能夠承受的了的,所以,愈是如此,大傢伙就愈發的糟踐袁小勤,似乎只有這樣,才能一泄她們新心中的那份愛和恨吧。

相反,再看看人家袁小勤呢,她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,你只要不當著我的面說,私下裏你愛怎麽嚼舌頭根子就怎麽嚼吧,管你是氣得眼珠子直冒火也好,是饞得哈喇子直流也罷,反正老娘是過上了好日子了,我自己快活就行了啊。再說了,她也早就看透了村裏這幫人的小心思了,料定了她們就算是有這個心,那也是沒有那個膽的。

漸漸的,袁小勤反而為自己的這種大無畏的先行者身份而開始自豪起來了。因此呢,每次當她回到村裏,要是一般臉皮薄的人估計就不出門了,可是她呢,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,越是哪裏人多,她就偏偏往哪裏鑽。話又說回來了,她要不是個厚臉皮的人,也干不出這種事啊,光是吐沫星子就會把她給淹死啊。

每次這個場景只要被某些婦女看到了,她們往往離著好遠,就大聲地喊著自己家男人的名字,XXX,XXX,你一天到晚閑的蛋疼啊,家裏放著那麽多的活不幹,偏偏往那些又騷又臭的地方去,快點回來,再不回來,你就跟人家去過吧。

話音未落,就惹得旁邊的男人們一頓哄堂大笑,而一旁的袁小勤更是笑得花枝亂顫,一邊嗑著瓜子,一邊笑吟吟地催道,大哥,快點回去吧,不然晚上嫂子不讓你上床。

旁邊的一個二流子生怕事不夠大,慢慢地湊到袁小勤身邊,看了一眼她高高挺起的胸脯子,色眯眯的挑逗道,那不怕啊,你們家的床給他留空了啊,哈哈哈哈。

袁小勤可不慣着他這毛病,直接一把就把手裏的瓜子甩了他一臉,罵道,滾蛋,二歪子,恁娘個孬逼的,想幹嘛,吃老娘豆腐,來,來,來,你這就跟我去家裏,走,走……

二歪子一看袁小勤生氣了,嚇得直往後退,他知道,袁小勤三個哥,兩個弟弟,就在東庄呢,那可不是吃素的,大傢伙一看他慫了,立刻又鬨笑了起來……

院子裏已經搭起來了大紅色的囍棚,外面還護了一層厚厚的塑料布,保溫啊。一張一張八仙桌擺的整整齊齊,每張桌子配了四條長條凳,有幾個閑人正蹲在那裏吸煙吹牛呢,看到我過來了,連忙起身,有叫我叔的,還有叫我名字的,也有我叫他們叔的,反正不管了,我一一給他們遞上了煙,點著了火,又站着跟他們閑拉了幾句。

西北角角落裏的大灶台也已經盤起來了,不過還沒有干透,泥巴裏的麥秸還裸露著呢,一口極大的鐵鍋已經坐在了上頭,鍋裏的水在肆無忌憚的翻騰著,冒出濃濃的白的蒸汽。旁邊地下滿滿當當的一片明,一大瓦盆肉方子,一大瓦盆油炸豆腐,一大瓦盆炸丸子,一大瓦盆濕粉條,一大瓦盆海帶,一大瓦盆水發蘑菇,旁邊是幾蒸屜大饅頭,熱氣騰騰,饅頭尖尖上統統都點著一點大紅胭脂。一堆大白菜,一棵一棵足有臉盆子大小,後頭則是一捆捆的好劈柴和一堆焦炭,整整齊齊的碼著呢。一摞一摞的盤子碟子,一摞一摞的大碗小碗,筷子也是一大把一大把的,齊整整的擺在一邊。

大師傅穿着連腰白圍裙,正一面吸煙,一面指揮大傢伙抬麵粉,他是我母親的一個遠方三叔,我趕忙上去叫了一聲三姥爺。他可是大廚啊,作用很大的,我就不能只給他上一支煙就完事了,不但要給他點著了,還從包裏掏出了一盒,硬塞進了他的上衣口袋裏,他推託了幾下,嘴裏高興地說道,好孩子,放心吧,這裏就交給我了,明天一定給你辦漂漂亮亮的,剛回來,快去忙你的吧……

旁邊有幾個小夥子,正從三輪車上搬下來一大筐綠豆芽,幾捆子大蔥,一大桶一大桶的豆油,菜籽油,另有芹菜,蘿蔔,西紅柿等各式菜蔬。在這裏還有一個小幫廚呢,他是我的本家侄子,之前有提到過,他就是小時候聞到羊肉湯味邁不動腳步的澤宣,在他旁邊還蹲著一個女孩,正專心致誌地看着他的動作。澤宣呢,則正在埋頭切冷碟呢,只聽得刀響案動,一碟子一碟子豬肝兒,豬心,豬耳朵,豬頭肉便都切了出來,行啊,這小子手藝不錯啊。

我笑吟吟地盯着他看了那麽一會兒,直到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出聲提醒了他,他才一轉頭,看到是我,趕忙放下刀,雙手在圍裙上擦了幾下,忙伸手接過了我遞過去的煙,小眼眯眯地笑着,歪著頭望着我,裂開了嘴,說,二叔,聽俺二奶說恁前天就回來了?

嗯,是的,是的,在市裏辦點事耽擱了。

二叔,冷不冷啊?我看你怎麽凍得有的點合絲(哆嗦的意思)啊?

肯定冷啊,你知道不,這個時候深圳還零上10來度呢。從秋天一下子忽然就來到了零下十來度的環境,誰都有點受不了啊。哎呀,這一上一下可就溫差太大了,20多度呢。今天早上我和恁嬸子凍得實在不行了,才趕忙去百貨大樓買了件羽絨服,哈哈哈,就這還不行,我等下還得找恁大叔去拿件大衣披上。

嗯,嗯,是得穿大衣,這幾天是真冷啊,我這切菜還好,能不時的烤烤火,嗬嗬,我也不敢停,但凡一會兒不動就凍得直合絲。對了,二叔,聽說百貨大樓的東西,那可不便宜啊。

還好,還好。澤宣,我在這看了半天,你這刀工不錯啊,什麽時候練的,我咋不知道呢?你小子這也算是實現了小時候的夢想了啊。我打趣他道。

嗬嗬嗬嗬,二叔,我這是專門去棗莊學的,夢想啊?哎呀,二叔唉,恁就別提這事了,丟人啊,恁小時候的夢想是上大學,走出去,俺的夢想是喝羊肉湯,這差距太大了了,太丟人了,丟人了啊…….

旁邊的人聽了他的話,不由得哈哈哈大笑,特別是一旁的那個小姑娘更是笑彎了腰,一個堂哥從旁邊經過,接過我手中的煙捲點著自己嘴上的煙,伸手拍了拍澤宣的肩膀,說,澤宣啊,你這麽說就不對了,我看你和恁二叔比,也絲毫不差啊,他實現了夢想,你這不也實現了嘛…….

幾個年輕婦女正在囍棚外說著閑話,都穿着連腰圍裙,有碎花的,也有格子的,也有大紅的,上頭黃字,白字寫著「大橋雞精」「鎮江老醋」等,她們看到我和梓彤過來了,老遠就笑嘻嘻地圍了上來,你一言我一語的,七嘴八舌的找我要喜糖,我笑道,放心,大傢伙都有的,各位受累了,一會兒千萬別客氣,好歹的菜湊合吃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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